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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半日閒

生命是一襲華麗的袍,上面爬滿了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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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中] 紅星 the Red Star 02

*無特定時空,是個平凡的現代而已。

拍手[1回]

 
 
 
 
  再與伊凡見面,就是王耀打電話過去答覆加入紅星的意願,伊凡便邀了王耀到自己家坐,王耀抄了地址,應了是。
 
  跟王耀所想差不多,伊凡大致也是住在這一區的,離王耀這裡沒差幾個區塊,跟所有人的印象差不多,玩團的,沒幾個有錢的。
 
 
 
 
 
  「咖啡還是茶?」伊凡問王耀。
  「茶吧。」王耀環顧四周,這裡要比王耀自己住的還要寬敞些,而且有個雖然簡陋但獨立的衛浴間。
 
  單人套房就是這樣沒什麼隔間的,伊凡的就一個雙人的彈簧床床墊,下面也沒也木頭床架就這麼擺在最裡邊,兩把吉他擱在架上,一把木吉他,一把電吉他,旁邊有個中型的音箱,堆在床尾邊,感覺就像是常常有人坐在那撥弄吉他,隨手放回架上。
 
 
  最後王耀目光停留在倚著牆的兩列木頭書架,他走過去湊近看,一列放書,一列放光碟盤,伊凡還在門旁的小廚房燒水掏茶葉罐。
 
 
  「伊凡,你專業學甚麼的?」王耀問。
 
  「甚麼?」伊凡從廚房裡探出頭,見了王耀在看書架。
  「我讀新聞的。」
 
 
  隨手抽出一本書。
  「學新聞的讀《馬/克/思/政/論》?」
 
  伊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不,那純粹是興趣。」
  「不過那本不適合你讀,放回去吧。」
 
  王耀翻開一頁說:「為甚麼?」
  「你有興趣的話我下次講給你聽吧。」
 
  摸摸鼻頭,王耀蓋上書放回架子上,旁邊是一整排的蘇/維/埃歷史等思想爭/鬥的書,都是分門別類剖析社/會/主/義跟共/產/主/義。
 
  「俄/羅/斯現在還流行這個嗎?」
 
 
 
  「不流行了,可還是吸引人。」
  伊凡將茶葉放進燒沸的水壺裡,瞬間有一股芬芳與一同水上冒出煙似的小水滴從水壺口衝了出來。
 
  轉移到光碟盤上面,王耀興致勃勃地從伊凡細心排列好的編碼,由A到Z一一掃過。
  自從大學畢業之後離開家,王耀便沒有再花多餘的錢去買光碟盤,都從網上找,否則自己就不用吃飯了。
  手指點到編碼M的時候,頓了一頓,王耀睜著眼睛貼到上面,仔細去看側標題。
 
 
  心癢了起來,一般他是不會這麼做的,還是第一次到人家家裡做客,這個從內心萌生的請求,王耀替自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忍耐一會兒,臉漲得微紅。
 
 
  伊凡拖著盤子把煮好的茶跟杯子放到桌上,擺著方糖跟攪拌匙,抬眼看見王耀不知道在磨蹭什麼。
 
 
 
  「伊凡,我可以聽這片嗎?」像是忍受不住了,王耀忽然轉過來這樣問,黑色的眼珠子整個都是晶亮的。
 
 
  也跟著過去,伊凡站在王耀身後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把王耀想聽的光碟盤抽出來。
 
  「其實你可以自己拿出來聽的。」
  「如果是你,我不會介意。」
 
 
  Mansun《Six》
  王耀捧著那片薄薄的重量宛如珍寶一樣,說實在的,他實在受夠了,受夠Mp3低劣的音質,時不時刺痛他的耳膜,儘管只是幻想上的感覺。
 
 
  率先拉開椅子,光盤轉動的時候,伊凡坐在位置上,雙腳相互疊著,捏著兩塊方糖「澎通」地丟進紅茶近黑的漩渦中,攪拌匙是為王耀準備的,伊凡舉起茶杯湊近嘴唇,他更喜歡從苦帶點澀的滋味,到開始只有甜膩,然後再倒掉,重倒一杯。
 
 
  擺手示意王耀也坐,伊凡微微起身替他倒茶,王耀並無出聲用眼神說了謝謝,正當伊凡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王耀將食指豎起放在自己嘴上。
 
  
 
 
 
  噓。
 
 
 
 
 
  接著是王耀帆布鞋擦過地面的聲音,他翹著腳,舒服地向後靠著椅背,那隻潔白的手扣住茶杯提手,跟伊凡不一樣的是王耀並不加糖,啜一口茶,其實是王耀習慣,他向來不覺得這苦,然後手貼著溫熱的杯壁放在桌上,眼睛輕輕闔上,雖然那音響不是頂好的,也許還有點破掉的沙沙聲。
 
 
 
And you see, I kind of shivered to conformity
你看,我對改革有些許害怕。
 
Did you see the way I cowered to authority
你看,我對權威低頭的方式。
 
You see, my life, it's a series of compromises anyway
你看,我的人生是一連串的妥協。
 
It's a sham, and I'm conditioned to accept it all, you see
你看,這都是假的。我將我自己洗腦去接受一切。
 
 
(歌名:Mansun-Six,中文歌詞翻譯取自Ptt Mansun 版主曼森黃或另稱FB CINERAMA presents MANSUN's PLAYLIST 粉絲頁的管理者其新浪博客。)
 
 
 
  伊凡盯著王耀放在唇上的手指,相較於自己,王耀嘴唇紅潤,白蔥似的手指,上面還留有吉他弦的磨跡,他閉著眼睛的樣子,小鼻子似乎顫動了一下,好像是在品味著甚麼。
 
 
  他的樣子大概跟Paul Drapper(上述Mansun的主唱)很像,不是說形式上的,是整個人的,王耀看來甚麼都平平淡淡的,但卻是一個倔降的人。
 
 
 
  王耀不容易妥協。
  在這個垃圾堆裡,王耀是個優雅的存在,一副漂亮的東方面孔,很含蓄但內在熱情,追求所有藝術的美感,他的靈魂感性。
 
 
 
 
  如果要說誰能和自己作對,最好不要是王耀,伊凡這樣想。
 
 
 
I feel no pain (I feel no pain)
But if you punched me in the stomach then I'd feel it again
我感覺不到痛苦
但如果你朝我的胃打一拳,那我又會感覺到

Life is a compromise anyway
And it's a sham, and I'll accept it all
我的人生是一連串的妥協
這都是假的。我將我自己洗腦去接受一切
SIX
 
  一曲末了,那樣磁性的男高音,時常令人有性高潮的感覺,連王耀也不例外,為甚麼冷調子跟異色旋旎不能一起?他喜歡這種諷刺性,鼓點拍在他的心裡無不對應。
 
 
  像是滿足,王耀張開眼看著伊凡,一如對方也看著他一樣,紫色的眸子有層浮光。
 
 
  「那麼你的專業呢?王耀。」
 
  「與你差不多,大概。」這樣應著。
 
 
  「我不想要一輩子住在這裡。」
  「感覺得出來。」王耀換了一個姿勢,把手撐在下巴。
  
  「母親一生下我就過世了。」
 
  於是伊凡家裡包括他的三個孩子,還有姊姊加利西亞,妹妹娜塔利亞,只有爺爺是唯一的親人。
 
 
  「姐姐跟妹妹沒有讀什麼書就輟學了,現在頂多是在餐廳端盤子,前些日子,我也才剛從一個跑龍套的小記者身分脫身。」
  「王耀,我需要一個成功。」
 
  「我不會否認想要利用一個樂團,達到我成名的目的。」
  「因為是你,我想跟你先講在前話。」
 
 
  王耀歪著頭思索一會兒。
  「跟我想的,好像沒有衝突。」
  突然停下,伊凡勾起一抹微笑。
 
  「其他團員呢?」王耀問。
  「過幾天團練你會見到的。」
  「不過請不要抱有期待,都是二愣子的貨,音樂上喜好不是相近,終歸只是講求技術而已。」
  「能遇到你算不錯了,現在沒什麼人可尋。」伊凡對王耀說。
 
 
  王耀點點頭表示理解。
  「沒關係,我從來也沒想過一開始就能有個甚麼東西,這需要耐心,我想免不了的,一定是要先跟流行的。」
  「就跟性感女星一樣,最後也要穿上黑網絲襪扭腰擺臀的道理一樣,這很現實。」
 
 
  王耀瞇著眼問:「你喜歡Mansun(樂團名)嗎?」
  「當然。」
 
 
  茶水早已經涼了。
 
 
 
  「要不要去看看樂團室?」
 
 
  圈上圍巾,出門前伊凡帶上自己的電吉他,有一種會派上用場的感覺,畢竟王耀今天沒把樂器帶出來。
 
  樂團室沒離很遠,估計是挑過位置的,伊凡又跟王耀說了,叫他別期待。
  王耀好笑地想,大概也是樓梯下的儲藏室改的小空間,但其實他也挺開心的,有總比沒有好,跟之前自己遇到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好極了,還有一套自己的鼓,想起以前出去外面租樂團室,算鐘點的,每個人分攤下來都吃不消,也沒有辦法常常練習。
 
 
 
 
  大概是換到另外一個社區,孩子們在巷子裡追逐,這時候是童年最歡愉的時光。他們經過伊凡跟王耀的時候,反而有種見外人的羞赧,嘻笑地跑過又竊竊私語,王耀對他們笑了一笑,孩子們尖叫歡呼地跑遠了。而伊凡與王耀又進入另外一個社區。
 
  領著王耀往後門走,牆壁上有細小龜裂的痕跡,還有剝落的瓷磚,以及停在地上的一個升降台。
 
 
  「搭這個上去,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王耀說。
 
  看起來太不穩固了,別說這明顯只是鋼筋搭的,很多地方都鏽了。
  「樂團室在五樓,不過相信我,比起走裡面,這個破舊的升降台顯得可愛多了。」
 
  王耀摸摸鼻子走了上去,伊凡跟著,順帶拉上升降梯的小柵門,按了機械箱上面的控制鈕,運轉的時候發出極大的噪音,升起時王耀下意識去扶圍起來的鐵條,結果竟然是鬆的,沒有多想就伸手去拉伊凡的袖子。雖然覺得好像很丟臉,可是不這麼做,又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死掉一樣。幸好伊凡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轉過頭看他,確定到了五樓之後,才又急急地收手。
 
 
  當他們踏在走廊上的時候,伊凡掏出鑰匙打開嚴格上來說,不是個門鎖,是鎖——用鐵鍊子從裡面繞出來的鎖,進去裡邊之後,光一套鼓就占去一半的空間了,真的不是很大,牆面上貼滿歪歪扭扭的吸音棉,但估計作用不大,位在鼓中心的鼓手所聽到的鼓聲,大約跟飛機起飛的音量差不多,更不用說這隔間只是薄木板而已,吸音棉的效用便大大減低。
 
  看到王耀若有所思地碰觸黑色凹凸不平的吸音棉,伊凡湊過去跟他說:「這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貼的喔。」
 
 
  「這邊的住戶都不會抗議嗎?」王耀問。
  「時常有的,他們甚至不用來敲門,直接打開窗戶喊亦或是敲打牆壁,一樣都聽得很清楚。」
  「所以一般我們不會在這裡練到超過晚上十點,要不就是不打鼓,拔掉音箱彈吉他。」
 
 
  王耀接著問了樂團配置,總共有四個人,王耀第一把吉他,伊凡是第二把吉他兼主唱,其他兩個素未謀面的一個是貝斯(低音吉他),一個自然就是鼓手了。
  不過放在樂團室的這套鼓是伊凡的,根據他的說法,一開始原本伊凡是學鼓的,後來覺得對吉他比較有興趣就以吉他手為主,至於主音的角色。
 
 
  伊凡笑著說:「其實這只是個巧合而已。」
 
 
  背對著鼓後面的牆壁上面有個小窗子,勉強算是用來通風的,伊凡扶著牆踩上鼓手的圓凳椅把窗戶打開。
  終於有一絲新鮮的空氣傳進來,這裡彷彿都透著油煙的味道。
 
 
  「試試看吧。」伊凡指著自己帶出來的吉他。
  「還沒真正聽你好好彈過。」
 
 
  王耀說:「你當初怎麼敢找我組團呢。」
  看似想了一下對方才回答:「可能因為你是中/國/人吧!」
 
  在心底罵了句髒話,王耀敢肯定這絕對是布/爾/希/維/克酒吧的老闆讓他講的。
  不過王耀還是從背袋裡取出伊凡的電吉他,回過頭去看伊凡,對方已經坐在鼓手的位置上回以一個微笑,鼓棒是從一旁的譜架上隨意抽出一對的,炫耀似地耍弄著,像是馬戲團一樣。
 
 
  把導線接頭分別插進吉他和音箱,王耀沒有背起吉他上的背帶,他倚坐在貝斯的大音箱上面,他的骨幹此時好像分外明顯,吉他在王耀手上就像天生的一樣。
 
 
 
 
  當音箱ON。
 
 
 
 
  王耀,你想要甚麼曲子呢?
  王耀,果然沒讓我看錯。
 
 
 
  咚次噠次,咚次噠次,咚次噠次交錯著簡單的旋律,然後當然少不了Hi-hat腳踏鈸),基本上王耀認為鼓聽起來的爽度,有時跟它也脫不了關係,還有快速的切分音,落在鼓上。
 
 
 
  其實伊凡你謙虛了,王耀想。
  這樣子的人不紅,誰會紅。
 
 
 
  無意間對上伊凡抬起頭時的眼神,隱形眼鏡營造出來的紫色,竟是如此的真實跟柔和,王耀的汗流過背脊,與伊凡額上掛的汗珠,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
 
 
 
  ※
 
 
 
  後來王耀見過另外兩個團員,小聊一下,雖然不是很同調,但至少還算個正常人,如果能夠忽略掉他們二十四小時都帶在身旁的酒精飲料就好。
  話是這麼說沒錯,等到開始練習的時候令王耀感到不悅的事情才逐漸浮現,尤其在選歌這件事上面。
 
 
  隱藏在骨子裡的搖滾因子,碰到相應的觸合脢便會接在一起,整個都沸騰起來,王耀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話多了起來,伊凡與他成為很好的朋友,就像是知己一樣,能夠了解彼此共同的語言。
 
 
  「你寫歌嗎?」一次伊凡這樣問王耀。
  照常地,王耀還是想了一下才回答:「有,不過很少。」
 
 
  時常的,可以忘記吃飯這件事,從早上到晚上兩個人都可以待在樂團室,偶爾來的即興創作或Jam(亂彈的獨奏或battle的樣子,筆者無法定義),王耀會因此感到興奮,或者也可以說是快樂滿足,他的心靈完全得到充實,甚至不用做什麼,就是窩在伊凡家裡,放一整天的曲子,也是至高的享受。
 
 
 
  時常的,伊凡會與王耀闖進一間小酒吧,衝上小台子前玩上一會兒,伊凡會坐在鼓的位置上,王耀彈他的吉他,用狂暴浸襲被強迫觀眾,有時候只是來個憂鬱的降調,在咖啡廳刷著簡單的和弦。然後兩個人會在結束之後,到二手光盤店尋寶,如果能翻出一張喜歡的,便會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好像這是世界上最美好不過的事。
 
 
 
 
  「嘿,小兔崽子!」這聲音必然是布/爾/希/維/克酒吧的老闆。
 
 
  王耀跟伊凡走進酒吧裡,也回應老闆的招呼,兩個人不禁有了想笑的感覺。
 
 
  「兩個小子,準備好要來布/爾/希/維/克了嗎?小布/爾/希/維/克。」老闆揶揄著。
  伊凡做出頭痛的樣子說:「老闆,你不好總是這樣亂用啊!」
  王耀就在一邊聽著,老闆跟伊凡鬥嘴打趣。
 
 
  末了,老闆伸出手捏了伊凡跟王耀的臉頰,就好像個老大媽一樣。
  「混蛋,小子,別讓我失望了!」
 
 
  他們跟老闆接了一些需要團體的酒吧表演,並不是原創的,只是先到其他地方先磨練個下。
 
 
  在選歌要表演什麼的時候,很公平的每個團員都提供個幾首,不過王耀常覺得似乎貝斯手跟鼓手有時好像挺不滿的。
 
 
  「他們是希望你選比較受歡迎,比較耳熟能詳的歌吧。」伊凡聽到王耀的想法便這樣告訴他。
  「其實我有時候也這樣想,畢竟我們現在正開始起頭,一定要吸引人。」
 
 
  王耀心裡小不爽快,不過也就兩三首歌罷了。
  「人們對於不熟悉,跟不易了解的事物總是特別排斥。」好像感覺得出來什麼似的,伊凡這樣說。
 
 
 
  「我是跟現實妥協的人。」
 
 
 
 
  通常練團的時候,鼓手跟貝斯手還沒到位,王耀跟伊凡早就到了,見到兩位團員進來原本彼此還會打招呼,但是王耀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除了伊凡自然的問好,王耀只是冷著一張臉,彈自己的吉他,只有發現拍子錯了,或是出現什麼問題,王耀才會特別開口提點。其實這樣更令人討厭吧,但王耀控制不了自己,也許是天生的傲性,他會突然地厭惡起他們,覺得噁心。更不想承認的是,有時候他對伊凡也有相同的感覺。
 
 
  王耀知道,伊凡和他不同,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他了解,但如果說有一天把王耀犧牲掉,這種事,伊凡做的出來嗎
 
 
 
  搖搖頭,王耀叫自己別再想了。即將要表演,雖然不是自己的歌,只是翻唱而已,但這次不再是孤獨跟潦倒的酒吧,會有很多人來看他們,然後紅星就要進錄音室了,以紅星的名字,踏上布/爾/希/維/克酒吧。
 
 
 
 
  久違地站上舞台。
  還以為這一刻永遠不會再來,王耀想,他終於心甘情願地站在這裡了,他又想起以前,那時候是個比賽,他的團員歡欣鼓舞,因為進了決賽,不過他們最後沒有拿到名次,大家圍在一起哭。
 
 
  現在,王耀還真有點想哭。
 
 
  可以說上王耀自己有點冷感,他不喜愛雙腳站開,瘋狂舞動的模樣,很喜愛緊身窄褲的包覆感,尤其喜歡那個線條,站立的時候,當他在上面,鎂光燈一打那麼流暢的視覺,然後側著身晃啊晃,偶爾屈膝蹲下去,臉伸出舞台引起下面的騷動。
 
  他們把手舉高揮舞,身體擁擠成一塊,彼此的汗水在之中磨蹭,尖叫,吶喊,掌聲,迷離而陶醉。
 
 
  轉過去看王耀,伊凡好像有點不太習慣,平常兩個人一起的時候總是自己當鼓手,現在真正在所有人面前,他卻扯著嗓子高唱,一如他們所喜好的,那簡直不是男音,而是一聲高潮的絕唱,他和他的吉他配著,搖擺,伊凡把頭動了起來,水滴子延切線方向奔出。
 
 
  大鼓碰,碰,碰,碰,碰,碰,碰。
 
 
 
  那天表演完,他們從台上被拱著下來,大家玩到很晚,跳舞喝酒,王耀說到底不習慣這樣子,早早收拾好要先離開,伊凡也跟著他摸出來。
 
  王耀走在前頭,背後伊凡喚了一聲,回過頭去看他。
 
 
  吉他背在肩上,王耀的身體斜了一邊,窄褲很襯王耀纖細的腿,伊凡不禁伸出手去觸他的臉,王耀的眼睛像月亮一樣,然而,他在笑。
 
 
 
  王耀笑了,不是那種抿著的,也不是聽笑話的那種。
 
 
 
  他的頭髮可能因為汗水而黏在一邊,剩下髮絲的因為後背的風打在臉上,今天晚上一點也不冷,一下子甚麼都清明起來。
 
 
 
  「伊凡?」
 
 
 
  差點就要收不回思緒,伊凡放下手:「你臉上有東西嘛,幫你抹去。」
  「跟你一起走吧。」
 
  「嗯。」王耀回應。
 
 
 
 
  好美,再也沒會有人像王耀一樣。
 
 
 
  ※
 
 
 
  「就放這兩首。」
  伊凡拿下耳機的時候這樣對王耀說。
 
  「為甚麼不先給我看譜?」一開始在選曲子的時候,伊凡這樣問王耀。
  「你直接用聽的。」
  於是王耀把自己作的曲子,翻成光盤給伊凡。
 
 
  眼看是時候了,逐漸地先是伊凡,作為主要創作曲子的主力,紅星在酒吧的表演開始穿插樂團的自創作曲,引起不錯的迴響。
 
  王耀沒有表示喜歡,也沒有表示不喜歡。
 
 
  看著眼下要獨立壓片出專輯,伊凡便跟王耀提了讓他也作曲。
  在試聽王耀的兩首曲子的時候,伊凡看著王耀,對方也相同地看著他,像是不安。
 
 
  不,這簡直完美。伊凡這樣想。
  「就放這兩首。」
 
 
  配上鼓跟貝斯的時候,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不過這兩首跟的確跟伊凡作的風格不大相同,不過終歸不是作曲的人,也沒什麼好說話的,但伊凡是真心地喜歡。
 
 
  王耀不入流,或許就像是藝術家的一種孤獨,只是沒有人發現,那些閃閃發亮的,只是時間尚未成熟。更或許是,他走錯了方向,王耀是好的,是才華洋溢的,有時候令伊凡更瞧不起自己一些。
 
 
 
 
  「一起走吧。」每次表演結束伊凡便會跟著王耀一起離開,如果不是王耀,大概也是在裡面喝酒聊天到凌晨。
  不過他更樂意跟王耀一起走上一段路,坐車到布/爾/希/維/克酒吧,或是回到練團室,偶爾他們會一起回去,在路上分成兩邊的時候,伊凡站在那裏看著王耀走遠。
 
 
 
  一直重複地想起,王耀在他身側的樣子,他的半邊臉,垂在一旁的髮遮了一些,有時候伊凡不小心看得癡迷了。
 
  「伊凡?」
 
  再次回過神,他想,王耀你那是快樂嗎?
 
 
  伊凡沒敢再伸手去觸碰王耀的臉,那滿足的樣子,甚麼時候開始竟然有一種酸楚的感覺,甚至鬱悶。不自覺地貼近,與王耀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停下來俯身過去,假裝看著別樣東西,只是想湊近王耀,連伊凡自己都困惑了。
 
 
  「明天,來我家嗎?」
 
  「好啊。」然後王耀揮手道別,伊凡在王耀轉身之後才後知後覺地舉起手揮動,看著他從這個路燈走向黑暗,再到下一個路燈,身影慢慢變小。
 
 
 
 
 
  望著鏡子裡的自己,在下巴抹上刮鬍泡,伊凡拿起刮刀一一抹掉刮鬍泡,清洗掉刮刀上的鬍渣,順手把身後的毛巾給扯下,浸著熱水再擰乾,往臉上搓揉,醒目之後他盯著對方,抓著頭髮想要撓平翹起的髮絲,再拿定型噴霧左右揮灑一些,好像還不夠,伊凡伸手去拿古龍水,往脖子上抹。
 
 
  在衣櫥前看了許久,還是決定穿上白襯衫。
 
 
  「叮!」有點像是小鳥聲的門鈴響起,伊凡知道是王耀來了。
  「沒鎖,進來吧。」伊凡扯開嗓門說。
 
 
  門開了一個縫,王耀閃身進來屋內掩上門扉。
  「最近怎麼都聽情歌呢?」王耀問。
 
 
 
 
  「呃……」
  「有嗎?」
  伊凡肯定自己犯傻了,不知道多少個早晨起來就是磨著這些小事情,只有一次。
 
 
 
 
  「伊凡……」
  「什麼味這麼刺鼻?」
 
 
 
 
  他們坐了一個下午,那是一次香味濃烈的午後,王耀離開之後依舊是如此,伊凡知道自己大概是疏忽了,連整個房子都噴上香水,腦子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從此之後他只用古龍水抹在頸子上,看著自己,早已經不是十幾歲的青年了,悵然若失的樣子實在不需要。
 
 
  看著王耀在架子上挑光盤的樣子,伊凡揉揉自己的臉。
  你準備好了嗎?
 
 
  有太多不確定因素了,王耀是那麼不上心,到底還是自作多情,伊凡心想。最糟的是,可能王耀會因此離去也說不定。
 
  王耀回到位置上並沒有坐下,打開光盤盒看歌詞本,站著舉茶杯喝,伊凡放下撐著頭部的手,掃過桌面,沒注意碰到杯子連著茶水濺在桌布上,橫流向桌延緩慢低落,而杯子摔在地板上,破了。
 
 
  「唉呀!好可惜,是一系列的杯子呢。」王耀趕緊過來,想都不想就蹲下去撿碎片。
  「別撿了,等等我拿掃帚清理就是。」
 
 
  「伊凡,你看起精神來不好。」
  看著王耀。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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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

無題

  • 小泉貓熊
  • URL
  • 2011-05-22 16:47
  • edit
>區,孩子們在巷子裡追逐,這時候是童年最歡愉的時光...
這一小段的描寫很平凡而細膩,我很喜歡~~

阿耀的高傲但不入流,阿露的平凡但有實行的能力和野心;彼此欣賞又看不起對方某些特質…
我覺得這個設定很棒~(掩臉)…

阿耀的窄身褲感覺像是風偃的個人喜好。

想畫阿耀斜著身子回望伊萬那一幕…

末段…
伊萬是不敢表白的膽小鬼~!!

Re:無題

  • 風偃 〔管理人〕
  • 2011-05-23 21:51
>>區,孩子們在巷子裡追逐,這時候是童年最歡愉的時光...
>這一小段的描寫很平凡而細膩,我很喜歡~~
>
>阿耀的高傲但不入流,阿露的平凡但有實行的能力和野心;彼此欣賞又看不起對方某些特質…
>我覺得這個設定很棒~(掩臉)…
>
>阿耀的窄身褲感覺像是風偃的個人喜好。
>
>想畫阿耀斜著身子回望伊萬那一幕…
>
>末段…
>伊萬是不敢表白的膽小鬼~!!


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畫吧(欸你)
窄褲的確是我的大本命!!!我無時無刻都讓NINI穿上Dior Homme的窄褲襯衫還是風衣甚麼的,抗拒不了那種纖細的骨感,最喜歡窄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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