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自簡/媜收錄於《舊/情/復/燃》秋/日/邊/境篇,第二節短文《興亡》。
主要是做為此篇故事設定及前半部劇情,以及改變人稱,必然會引用字句(會註明),這裡的興亡只是一個對於世界微小存在的改變所有的感嘆。由於我自己延展劇情是想要一個好結局,能把原文想講的有那麼一點感覺就好了。
句子後有註「*」即是引用原文。
*背離本家OOC
*應援「耀中心本《紫日》」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公式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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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感謝月初一則clap留言鼓勵,我有收到。
[2回]
這雨來得又急又快,一瞬間從天空中傾盆落下。
上面看來,十字路口的密集突然「嘩」地向兩邊的建築物消散,拍上騎樓的柱腳。
淺金黃髮色的俄/國男子頭上頂著公事包小跑步穿梭在公園步道上,他運勢不好,昨晚Y台的氣象報導他錯過了,這場不傷人的水患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尤其是受害者正在抱怨為何昨晚氣象主播沒有報導。
其實就是錯過了。
關於這場雨,是不是早些時候夾在硬盒子的縫隙裡一閃而過,自己沒有注意。
跑進公園是錯誤的,也別期待周圍都是水泥叢林的沙漠綠洲,會有甚麼可以阻擋雨滴滲透的大樹,小朋友就算了,對於伊凡.布拉津斯基身高一尺八左右的俄/羅/斯人,這裡毫無遮蔽之處。
這場雨畢竟是惱人的,還在無時地溽濕伊凡的衣和髮,水滴子垂著臉龐,沿著後頸一路鑽進衣領理,冰涼的觸感也在催促著他。
除了頭頂上被公事包遮著的一塊基本上都已經溽濕。對眼一看一個男孩抱著遙控船縮在樹蔭下。
伊凡蹲下來張望,轉過去再看著他,自己全身濕透了,樣子比起來實在狼狽。
對著男孩笑了一笑:「我說你……」
「哇……」他哭了。
逃離案發現場一號的時候,伊凡百思不解自己出了甚麼問題,然後看見一間不起眼的咖啡廳,闖進案發現場二號。
「願世人沒聽見智者之言,不願這世間不存在智者。」*1
推開門伊凡走了進去,室內燈光昏黃,被微弱的鵝黃光所包覆著,這氣氛異常不尋常地清冷,甚至,沒聞到咖啡店該有的濃馥豆子香,稀薄到令人覺得不對勁。尋著一縷煙,遠遠地在個靠窗的位置,有個穿西裝的客人,手裡點著菸,像是腦袋瓜在搗糊著甚麼地凝重,彈掉菸灰。
還是選了位,伊凡揀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直覺在他耳邊悄聲地說:這家店倒了。
主人從暗處裡走出來浮現一張東方面孔。
「這裡不營業了嗎?」伊凡張口問。眼下其實伊凡也自覺是個誤闖禁地的人,不過看了一眼窗外,整個城市都陷入迷茫搖曳的景象裡,這雨勢愈發的大,更令人沒有再回到之中的勇氣。
「要頂讓,正在談……」
抬眼看去那桌抽菸的客人,立即可以明瞭。
「我……」正處於這種尷尬的氛圍,伊凡整身淋濕的窘迫模樣,令他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躊躇著是否該走出去,此時此刻,伊凡只想在這裡避一避雨,過上一會兒與熱咖啡溫存,再回到浮世街頭。*2
「我替您準備一杯咖啡吧。」對方似乎並不以為然這樣冒失的舉動,更是善解地留下這位客人,伊凡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一會兒對方轉過身去,伊凡的視線突然重疊起來。綁著小馬尾的中/國/人,只是換了服裝,與這裡的好品味一般,他也是這裡的一部份。
磨豆機響了起來,終於這裡有了像樣的氣味,咖啡店該有的。這時候伊凡才定眼好好見到這個地方,窗台邊種有植株,青翠綠地讓飄泊的眼得以休息停留,
書架上沒有擺放一本羶色味的八卦雜誌,薄的厚的都像是精細挑選過後的。
「他一定希望每位客人在靈性層次恢復活力,而非透過肉慾與窺伺,這足以解釋八卦雜誌的絕跡。」*3
完好地透露出乾淨的味道。
這人肯定是固執的,就是心中尚保留的神聖角落,而這角落通常會被現實攻擊的傷痕累累!
實質上絕對有強迫症的傾向,無法戒掉,也時常被嘲笑,這樣的存在便有點不堪。這個世界亟欲除去這種固執,它在街頭存活不下。
伊凡知道這麼一個人,只是沒想到會再次遇見對方。王耀,好些年前他在吧檯當酒促,伊凡注意過他,也只是好奇過怎麼會有個人出現在這種地方,提起自己吉他硬箱與其擦身而過。
過了一段日子之後,到現在伊凡就是個坐在辦公室裡的小職員,或許王耀從未察覺,但在伊凡的視野裡他是那個生活的一員,於是記憶被淺淺地撥弄著。這個酒促終究是自己出來開了家咖啡店,不過伊凡親眼碰巧就在今天,要知道它的結局。
他的夢早已死了,而他的也只是晚一點。伊凡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理解錯誤。
王耀送來咖啡。
「謝謝您。」
「您的店很好。」
「謝謝。」王耀回應。
等到雨差不多變得緩和,伊凡也不該再繼續待著,他將錢留在桌上,是為證明他來過這樣的地方,不俗地美好。
這回走出去伊凡知道雨將要停,雖然還是稀稀疏疏地下著,但已經有太陽光從雲層迸射而出。踩過水窪的的聲響,遠比天空落下的還多。
僅僅是一瞬間,伊凡回過頭去,那場美麗與哀愁的相逢已經見不到了。
「我寧願如此:因雨境而懷想被冷落的智者,用淒迷的芒景來記錄這世間庸俗與尊貴之間的興亡。」*4
返家之後,伊凡抖了抖換下的衣物,裡面掉出個糖包,是在咖啡店裡順手收進口袋的,他沒用在咖啡上。一眼瞥見掩得緊實的吉他箱,上面落得都是灰塵,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伊凡不敢再看,他會恨自己的。
過了幾天後不是出於無意的,伊凡又去了那間咖啡店。晴空萬里,無風無雨。站在門前,不進去是因為無法,或者是其實伊凡也不知道自己還來作甚麼。幸好今天門是鎖著,透明玻璃外還張貼著寫著「頂讓」的紙張。
還沒脫手嗎?當然沒有解答。不自覺地,伊凡暗暗鬆了一口氣,骨子裡突然有種想念,蠢蠢欲動。
再來,「頂讓」的紙張依舊沒有撕下,看進裡面,沒有甚麼變動。它還是像個靜謐而宜人的存在,絲毫就如同與伊凡初遇時一樣,會令人再次貿然闖入,卻不會意識到它的命運一如待宰的羔羊。
見到王耀在裡面,伊凡推門而入。
對方大概有點訝異,隨後卻帶上微笑,沒有責備伊凡再度闖入的行為。音響嗚嗚地冒出聲響,Jazz正合適這樣的午後。咖啡機沒有運作,空氣清淡消薄,伊凡這樣想:幸好還有書香,在架上擺得好好的。
坐上原本那個位置。王耀只是稍稍寒暄一下,就自顧自地磨起咖啡豆了。
當他呈上兩杯咖啡,倆人對坐著,有了默契。
「上次沒談成嗎?」伊凡問。
王耀隨即扯出一抹苦笑回答:「是啊!」
「那麼我們來談吧。」
他說:「您怎麼知道如果這裡重新開張,會有什麼不同?」
伊凡沒有再好的答案,也沒有再壞的答案。
「那麼為什麼始終沒有頂讓出去?上一個買家想要它怎樣?」
遲疑一會兒才聽見答案:「網吧。」
「那麼,您想要的是甚麼?」
屋簷上張燈結綵,似乎有那麼一股重生的喜悅。
站在這個位置伊凡更容易理解它帶來的感動,是那麼輕易和直接。
不知道是有多久,有一次的的確確是他,但卻是王耀推門而出的時候伊凡才注意到。外面竟然巧合地飄著小雨,伊凡還來不及喚他就不見人了,他追出去。
王耀打著傘站在那裏,伊凡手上沒有握東西,自然就鑽進同樣一面傘下。
「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伊凡笨拙地去接過傘,雨水有些濺了進來。
「不知道。」
「我去旅行。」王耀說。
「到最後發現還是想要回來。」
「你呢,好嗎?」
「算好吧!」
「你進來嗎?」伊凡這樣問的時候,王耀搖搖頭。
「你還是進來吧。」去拉王耀的手,兩人走了進去。
永遠不會逝去,他的興亡是改朝換代,再慢慢被吞噬之前,這麼一股不和諧的執著是反動,如此佇立著。
(完)
Free talk.
這篇文章極短,其實本來沒想寫這麼一點而已,對於一篇要應援給別人的文是很抱歉的,都不好意思開新帖了,也拖了很晚才寫出來,致上我最深的歉意,希望對「耀中心本《紫日》」有興趣的朋友如果有見到這則訊息,可以去公式站逛逛看看,畢竟這裡是露中吧,據說露中占有部分只是我個人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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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內最後不用敬語是因為關係變的親密了,其中我沒書寫很多,這裡面情感部分也比較少。這文也不是原著所謂的名作,每篇她對生活小細節上所有的感觸,隨意一篇都有味道,於是也因此對生活上的事物有所細微地感觸。
最後推薦本子裡的staff核舟君,我總感覺以前好像看過這位作者的文,而不是在近日。總之個人很喜歡核舟君自然典雅的筆觸,同時當中的情感表現又很有力地彰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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